沈韫也笑起来,“没有的事。想到了顺口一问罢了。”

他这样说,顾绯书目光反而沉了沉,道:“先前盐商竞选的时候,我可是出了不少力的,虽然你们没有看到,但我既然花了心思,也露了面,怎可能无欲无求做完那一件事就不管了。沈韫,你知道的,我需要钱。”

闻言,沈韫的低沉情绪散了大半,他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瓷白酒杯,倏然,他抬起头肃声问顾绯书,“那你和季熹临又是怎么回事?”

顾绯书无奈摊手,直言道:“没什么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

沈韫抿了下唇,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顾绯书不着急,慢慢等他开口。

沈韫到底没忍住,慎声道:“你别太过了火,顾绯书,我现在愈发看不透你了。三年前你身世飘零,我带你一起走,给你庇佑,你想重回京城走上仕途,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我也乐见其成,但是你就没有发现,你现在有点儿过于偏激了吗?”

顾绯书不甘示弱回视他,也有些不大高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要按部就班慢慢来的话那我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你根本就不懂!你被陛下保护的太好,在你的象牙塔里待了太久,完全不懂世间险恶弱肉蚕食,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寻陛下,但我不行,我总得为自己考虑!”

沈韫越听越皱眉。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这样做真的对吗,你不会后悔吗?”

顾绯书一哂,自嘲道:“世间诸事本来就无谓对错,我没有触犯律法,没有烧杀劫掠,只是用最便捷的方法来达到我的目的,我有什么错。至于后悔,”顾绯书嗤笑,“这种事,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畴内。”

沈韫彻底无话可说了。

也罢,多说无益。他不担心顾绯书会威胁到江瑢予,那个人最擅心计,不然怎么能把他勾成了这个样,不得解脱。

这顿饭最终还是以不欢而散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