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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婴儿,侍产嬷嬷不断拍打孩子脚心,仍然未闻啼哭,抖着一身冷汗跪在忱奕面前瑟瑟开口:“皇上,小皇子…夭了……”

连珏费力产下的孩子,就这么早夭了。

祸不单行,生产完的连珏身虚体弱,得知孩子夭折,悲恸难自控,一时间血崩之势加剧,药石无灵。忱奕跪在床边,拽着连珏的手,大声唤他,却连一句呢喃都未曾听见,便失去了眼前人。

他最爱的人,如今也离他而去了,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连珏殁了的第二日,忱奕便下旨遣散后宫妃嫔,连珏的丧礼也是吩咐下去照着皇后的仪仗办的,忱奕更以万金之躯亲自为他守灵,倚在棺木旁,忱奕望着那张相伴多年的面庞,终于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至白日如行尸走肉般行出灵堂,守在堂外的小太监看得分明真切,皇上竟在一夜之间,白了发。

连珏的遗体葬在了皇陵,生未能同寝,死自要同穴,逝者已矣,忱奕也只能极尽还未诉说思慕之情,以表哀痛。

黄昏纵使美景,更添几分凄凉。

忱奕一头华发,抱着连珏生前用惯的拂尘,呆坐在竹里馆的凉亭内,口中独自喃喃絮语。

连哥哥,来生只愿我们都别入这宫墙,就做一对寻常夫妻,粗茶淡饭,茶米油盐,执子之手,共尔白头,如此安排,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