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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也不多话,照顾虽周到,但如机器一般,不带感情,没事做的时候便只发呆,十八岁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少年的纯真。

大少爷伤好的差不多了,能够下床走动时,常生便提出要回去。

大少爷竟没阻拦,只说了一句:“你尽管回去,日后你自会主动来找我。”

常生离开大少爷院子不过数日,就听说大少爷祸害了一个丫头,第二天便跑到老爷那里喊着要纳她为妾。纳妾倒没什么不可以,可人家胡云灵那个正房还是个姑娘呢!这可把胡云灵气得快疯了,当即就把那丫头给打了一顿。大少爷也不生气,任她打,反正只要答应纳这丫头做妾就行。胡云灵打得手都累了,便扬场而去,容老爷又气得两天没吃饭。

这妾是纳了,可这二房是三天两头挨胡云灵的打,本来就丫头出身,再加上胡云灵的身家背景,连老爷都不敢说,更没人护着她。大少爷虽然天天住在她屋里,却也不再碰她,任她怎么哭诉,也装听不见。不出十日,这小妾便不堪折磨,喝了老鼠药寻了短见。

胡云灵逼死了人,虽然理亏,却来了个先发制人,立刻修书一封给自己的父亲,控诉容仓裕新婚逛妓院、纳妾,完全不把她这个正房放在眼里,于是胡一夫连夜赶往南京来容家讨要说话。

纳妾的事已经让容老爷上了不少火,接着就出了人命,然后胡一夫又找上门来问罪,他便也气得卧了床,起不来了。胡一夫得知女儿逼死小妾后,倒也没再为难容家,但还是把大少爷骂了一顿,警告他日后若再对不起胡云灵,绝对不会再善罢甘休。

胡一夫走后的那天晚上,常生便去了大少爷屋里宽衣解带。见他虽然主动送上门来,却是一张毫无生机的脸,还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大少爷怔了半天,才说:“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你。”

常生苦苦一笑:“有什么区别?还不一样都是我?”

大少爷却认真地摇摇头说:“我要那个羞涩的、矜持的、叫一声表哥脸就会红的那个你。”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