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本能地想说“再来一局”,但盯着秦正半晌,只在心里叹了口气,终于没了再跟他赌下去的兴趣,垂下眼帘继续看报,不再理他。
秦正好象听到他未发出音的那声叹息,心不由跟着伤感起来,却仍然笑道:“就知道泽总大人大量。其实,早就输掉的是我,你没发现吗?无论你抓不抓我、招不招安,我都逃不掉你布下的天罗地网,象孙悟空一样乖乖地躺在你的手心里,连跟头都不敢翻,生怕一不小心翻过界就找不回来了。你猜是为什么?”
东方泽知道他又要胡说八道,白了他一眼,没搭腔。
秦正才不在乎,反而凑近了道:“答案就写在上面。”
一只纸折的红色郁金香悄立桌上,妩媚地对着东方泽笑。
东方泽没动那花儿,只问:“干嘛?”
秦正眼睛弯弯地笑道:“你收下,我就告诉你。”
东方泽盯着那花,仍然没有动。
秦正转到桌这边,在东方泽椅边蹲下,轻轻摇着他的胳膊道:“收下嘛!你收下,我才好公布答案,不然会憋死我的。”
东方泽没说话,也没甩开他,一声不响地盯着那花,神情伤感而寥落。
秦正低声道:“其实,你想逃离的不是华城、也不是孔雀,而是我。上次打赌,尽管那样生我的气,你还肯回华城,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这次,你之所以一定要赢,是要随时可以离开的自由和权利,我知道你并不是一定要离开这里。其实,你知道无论你去了哪里,你都走不出我的心——我的心里都放不下你,一年如此、一百年也是如此。我不奢望自己能打动你,只是很庆幸,现在你还坐在这里。所以,我想谢谢你——为这一刻,为你在我眼前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