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怅然望着远山,没有回答。就在秦正以为他又一次无视自己表白的时候,东方泽嘴唇微动,轻轻叫了声“秦正”,象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如果不注意的话甚至捕捉不到,会怀疑是否真的有声音飘过;又象小伙伴之间的耳语,有一种信任和亲密,只要发出,再吵杂的环境里对方也一定会捕捉到,一定不会错过。
秦正的心跟着一跳,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屏住呼吸,象是全部身心都在倾听那两瓣嘴唇之间即将吐露出的气息,生怕错过。
东方泽抿紧了嘴唇,最后象个孩子一样带着些心虚,低声说:“别逼我。”
不再强硬、不再傲娇,这是不自信、不设防、袒露出脆弱内心的东方泽,秦正的心立刻就软了,象春日午后阳光下被风熏染过、尽是阳光味道的草坪。
他动情地问:“是我不够让你有信心吗?”
东方泽微微垂下眼睑,伤感地说:“不是你。是我自己。”
那份伤感刺痛了秦正的心,尤其是他神情中有一种宿命般的无奈,令秦正又是酸楚、又是怜惜,伸出手再次握紧他的手。
这一次东方泽没有退缩,而是悲哀地看着秦正将自己的右手牢牢握紧,那手被握得越紧,那眼里的悲哀越深。
秦正注视着他的眼神,深情地说:“是我不好,一直在逼你。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可以等,但不要对自己没信心。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让我信服甚至超过我自己,那就是你。你就是偶尔对我产生怀疑,也不要对你自己失去信心,好吗?”
东方泽的眼神跳了一下,象是被烫到,正迎上秦正坚定而热情的双眸,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晚上,陈立送来航班及sauel妹妹的调查资料。秦正在三楼露台上,一盏灯都没有点,一个人独坐在黑暗里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