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刚才的声响扰乱了心情,楚寒远并没有记着再次入定修炼,反而一直在床边伫立,微微昂首,下颚角的线条在月光的照射下温和了许多。
唯有这圆月是自己可以在这黑暗的深夜中能看到的东西。
清凉的风吹散了楚寒远方才在屋中的闷热,让他有些胀痛的额角缓解了不少。
他微微勾勒起嘴角,喉结轻动。
然而,楚寒远不知道的是他与辞镜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一道墙的距离。
在察觉到楚寒远准备开窗的意图,辞镜在那一瞬间便隐去了身形,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当时他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便是,寒远的警惕心越发的强烈了。
紧接着便是若有似无的苦笑,以前只觉得有警惕心是好的,如今再看,寒远本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如今会变成这样与自己完全脱不了干系。
他本想着楚寒远在看不到有人的时候便会关了窗回去,没想到楚寒远会好心情的赏起了月。
辞镜觉着这样也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刚好可以让他好好看一看他整整二十年几近相思成疾的人。
可辞镜没想到的是,在楚寒远抬眼观月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会如同被雷劈到一般满眼的不可置信,这雷震的他识海颤动,双耳轰鸣,五脏六腑的血液似乎开始倒流。
寒远的眼睛
那双凤眸肉眼可见的红了。
辞镜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悬空挂在楚寒远的眼前却再也不敢进一步。
这双眼怎的会这般空寂,这般黯淡无光?
不可能,辞镜慌乱的将手收回来,狠狠的闭上双眼,一定是他看错了。
没错,一定是这夜色太黑的缘故,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