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鑫奇道:“倒卖假酒,王家好大的胆子。”

文清竹道:“估计是仗着别人喝不出来吧,要不是有行家,咱们也发现不了。”

侯准摆摆手:“握住把柄就好办了,合同都在,王家抵赖不得,这会儿别让他扰了咱们的兴致。”

桂子又去下面搬了黄酒,给各位重新倒上,众位的好兴致依旧,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吃吃喝喝过了许久,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众人心中一月有余,难得如此痛饮放松一回,谁也没拘着,喝了不少,就连桂子喝了不少,正红着脸拉着弥勒马玩酒桌上的游戏。

文清竹红着脸,昏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看桂子滑稽的样子,噗嗤乐了。

侯准酒量比较好,看着文清竹醉酒后红润的脸,勾人的眼尾也带着些红,衬得泪痣越发动人。

他端起一杯酒,趁着众人没注意到这边,小声在文清竹耳边道:“文老板,给个面子。”

文清竹莞尔,也倒了一杯酒端着。

许是最近为战争准备,弄得侯准心神疲惫,总觉得北平城的安稳岌岌可危,一切都像悬在脖子上的剑,随时可以割断喉咙。他很喜欢眼下的生活,从来没有如此安稳过,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的honey,不必担心流亡,不必担心分离。

日本人的到来,无疑打破了他的宁静生活。

且不说文清竹,就看眼前这些人,战争一旦开始,文记和侯家的产业支撑不住那一天,他们又该去哪里讨生活?

在这热闹的酒桌上,侯少爷难得生出些乐景下的悲凉来,看着文清竹的笑容,什么也抓不住、护不住的恐慌感在他心中蔓延。

侯准扯出一个笑容 ,跟文清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