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二十几载,韩晔第一次生出些不自信,却又哑然失笑——他和戚时序何其相像,他怕自己比不过戚时序一直爱恋着的残影,而戚时序总认为崔旭是他身体里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谁更可悲。
韩晔指节抵住上颚,竭力压抑住自己走失的情绪。
他找不到答案。
戚时序爱他吗?爱现在的他,还是不知哪一刻哪一瞬存在在某地的韩晔的曾经?
所以他疯狂的搜索证据,最后想证明的不过是戚时序对他心动的证据。
他一向卑劣,和所有资本家一样。
资本家漠视着制度和规则,倾尽人血的攫取利益。
而他丧心病狂的搜集证据,就好像只要证明戚时序没有那么爱,找到那么一个瑕疵,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戚时序在一起,才能达到他内心诡异的相称。
戚时序还是不懂他。
不知道他的内心肮脏至此,要把谪仙拉下神坛与世共浊才能认可这份爱中的平等。
正是这样。
却正是这样。
所以戚时序才会维持着合同上的既定利益,抱着各取所需的态度,在他的身边不吐爱意的生活了整整三年。
因为戚时序明白,他韩晔最讨厌麻烦。
他费尽心思的想挖出真相,应该是更倾向于找到那么一个理由,能和戚时序分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