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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两个人喝着酒,然后聊新的烦恼,总之渺渺茫茫,似乎总是无法踏实的生活。

做模特这一行似乎又是一个复杂浮华的世界,总让人迷茫的光怪陆离。

他不爱送别,无论是送别人还是让别人送。

因为只有那一刻是万分脆弱的,哪怕再满不在乎都会情绪崩溃。

他曾说抱怨这许多年的冷漠和凄凉,讨厌春节的氛围和回想,可再回头、重回头。感动和珍贵都有,只不过很少很少,支撑不了他再去面对整个世界。

他也会渴望那些纯粹的东西,看见两个白发苍苍牵着的手也会深深看一眼。

可是没有那样的爱。

友人觉得他天真。

沈时齐觉得他任性且固执。

可是,也许真的会有,但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就是会有那么一刻,三言两句的惦念,就是抵过千言万语。

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这么神奇。

去年的春节,许西溪没有察觉人间烟火,他的世界也并不热闹。

但年末的时候,天气正好,或许有些冷,路湛一那些聒噪的电话,何尝不是在向他展示一个温暖的、亲和的、期待的世界。

有时候他突然也会明白友人说的话——人会不断被伤害,也会不断被治愈。

他的整个青春都在困顿和疲惫中挣扎,在满桌面的药瓶里昏昏沉沉,容易脑袋发懵也容易失眠。

他明白这一切的原因不在于健康,在于一颗有些下落的心。

迫切的想要破罐破摔的心情。

总是被这个世界上有关于他的丝线拉扯,被拉起来,没有精神没有动力,颇有点浑浑噩噩的活着。

从前是沈时齐,后来他离开沈时齐,放弃了一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