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梦。

缓了一小会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意,他拿起手机,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又重新按下重播键,给鹤禅渡打今天的第三十二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嘟声,频率整齐,在寂静黑暗的狭小卧室中十分突兀,声音不断,恍惚中,关醒被这样的声音催眠了,梦中的事情又在眼中重现,他看见了鹤禅渡闭眼安分的死掉了,就躺在一片红上,分不清是他的裙子还是他流的血。

眼泪涌了出来,好在听筒里清晰的女声救了他:“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他又去翻他发的短信,一共十五条,开头是解释,后面又是担心,对面依旧没有回复。

手机的蓝光照着关醒那张失魂落魄、心力交瘁的脸,看了时间,三点四十,时间过得太慢了,他第一次如此焦灼和煎熬,说是心给架在火上烤都不为过,他太害怕早上的到来。

他再也没睡着,开始回忆那一天猫在美术室的门外拍照片的样子,真的是很丑陋了,但他别无他法,或许神理解,却无法原谅,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惩罚,让他自己挥的刀最终砍向了自己。

礼拜一是正常上学日,关醒进到教室,就听见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话题的主人公自然是鹤禅渡。

“啊呀,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就是说啊咦好恶心!”

“我听说就是呃那种人都是变态,有心里疾病的”

“是啊是啊,以后离他远点吧真是的,跟这样的人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