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醒,你能耐的很啊”,声音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语气很平静,但极冷的口风灌进他耳道里,冻的他脑仁一个哆嗦。
关醒强笑着抬头,张嘴的话被鹤禅的脸吓的烟消云散。
背着光,但两人距离近,他将鹤禅渡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形状优美的眸望着他,眼中有一团化不开的暗光涌动,像是某种可怖的力量聚集再聚集,准备破开他的脸皮冲出来,他也不再像往日一样或单纯、或惑人的笑了,唇抿着,唇角就更加显露出来,像两把饱引鲜血的薄刀,感受着主人身上未散的暴虐,蠢蠢欲动。
他不像是从阳光普照的外面回来的,倒像是从杀人现场满载而归,身后累累的尸体是他战果,他悄无声息的坐在关醒旁边,米白的风衣沾满了血。
“对不起”关醒收起了笑,正色道:“我让你担心了。”
鹤禅渡起身,冷冷的睥睨着他,但没过多久,那双眸子就沾满了更多复杂的情绪,他实在没办法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一直冷漠的对待关醒,只是看着他,不需几秒,他的心肠就再硬不下去了,他的心脏就开始发痒、蜷缩了。
他只能生关醒十秒的气,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生自己的气。
打开饭盒,将煲了很久的粥舀出来,给关醒身后垫上枕头,把床摇起来,再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鹤禅渡吹了吹勺子,给关醒喂粥。
关醒脸臊的喝不下去,他右手好着,完全可以自己来,但看着鹤禅渡那一脸你再敢给我找事看看的神情,他就不敢拒绝。
喝了一大碗骨头汤熬的肉粥,关醒实在喝不下去了,主要是他还有别的顾虑,于是看着对方的眼色,小心翼翼道:“我不想喝了,我饱了,而且喝多了,跑厕所的次数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