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惊讶自己会发烧,毕竟在实验室待了一夜,又出去冒着风雨走了段路,就不说浴室里的冷水澡和跑去露台看海景的举动了。感冒发烧简直是情理中的事,只是他一直沉浸于这一天中的相处,根本没注意自己的异样。
杜长闻暂停电影,找出体温计给他测了测,果然有点低烧。当然这不算什么大病,杜长闻收起体温计,问:“你要不要早点去睡?”
“不了吧,躺早了更睡不着。”夏镜答道,又看向播了一半的电影,“我还想看看结局。”
“都睡过去几个情节了,”杜长闻给他倒了杯水,摆在面前的茶几上,“你想看就继续看吧。”
夏镜“哦”了一声,撑着沙发坐直身体,没去喝那杯水,摸到遥控器按下播放键。台词声又响起来。
“给你拿点药?”杜长闻又问。
“不用,我不想吃。”夏镜给出一个主观的解释。
“那好,难受再吃。”杜长闻没有坚持。
他这样好说话,夏镜却隐隐有点失望,好像某种预期落了空,开始怀疑自己之前飘飘然的情绪全部来自于发热的头脑,而不是其它不可言明的直觉。
电影还在播放,夏镜记得女主角之前还在不可一世地炫耀过往辉煌璀璨的岁月,而被她用金钱留住的男主角尚在陪她演戏,而中间不知经过什么情节,此时女主角变得焦虑消沉,愈发神经质,而男主角似乎竭力想要摆脱这种生活,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始终留情。
或许是中断后再看,夏镜虽然声称想看到结局,其实神思渐渐游离,已经不大看得下去了。
再后来,电影画面模糊起来,台词声时远时近,他又开始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