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跳了起来,有那么一刹那双脚是离地的,能清晰地看见他大腿上紧绷的肌肉,他甩起右腿将球踢出去的那一刻,带出脚下草坪上一大片的草屑,远远看着,仿佛他身前蒙着一层薄薄的绿色雾气,迷离又神秘。
球飞出去,他随即跟着跑动起来,健硕的身躯将那雾撞散了。
而在燕惊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足球被踢进了球门,球赛结束的哨声响彻操场上空,周遭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震得他回过神来。
场上两队球员排好队伍握手示意完,燕惊秋看着梁鹤洲跑向看台。他来到b区的正下方,从板凳上的背包里拿出毛巾擦汗,其余队员也跟过来,有的拍他的后背,有的撞他的肩膀。
他们都举起水瓶喝水,但只有梁鹤洲的手里没有水。不时有男女走到他们身边,或是攀谈恭维,或是送饮料,但就如程庭南所说,没有人接近梁鹤洲。
燕惊秋看见他舔了舔嘴唇,背上背包就要转身离去,那背影不知怎么有些落寞的意味。
但也或许只是燕惊秋的错觉。
而在他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站了起来,嗓子也背叛他,擅作主张喊出了“梁鹤洲”三个字。
梁鹤洲转身,视线精准地对上他的眼眸,两人的目光在灼热的日光中相遇。
他果然冷漠,面无表情,两枚泛着冷光的圆钉钉在他右边的断眉上下,衬得他拒人千里。
燕惊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起先有些无措,垂了垂眼帘,瞥见程庭南戏谑的眼神后又抬起头,将手中的冰可乐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