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感觉喘不过气,率先出声,“原来你在这里打工。”
梁鹤洲仍是沉默,紧紧盯着他。
燕惊秋回望他的眼睛,那双茶褐色眸子蔓延出冰凉的气息,在促狭的空间内铺陈开来,一抹残酷而冷冽的幻影在他眼中转瞬即逝。
他的脸突然火辣辣的,莫名的羞耻感宛如狼群奔突而来。从小到大,因为漂亮的皮囊,他已经习惯别人审视打量他的眼神,但它们只浮于表面,从没有谁像梁鹤洲这般,好像能看穿他的内心,让他感觉自己赤身裸体。
他下意识想逃,垂下头与他擦身而过时被握住了手腕。
“等等。”梁鹤洲声音轻缓。
“干、干嘛。”他试着甩开梁鹤洲,但被强硬地拉着往另一个方向走,来到员工更衣室。
梁鹤洲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盖在他滴水的头发上揉了揉,说:“干净的,我没用过。”
燕惊秋不说话,但心里觉得就算梁鹤洲用过也没什么所谓。
他任由他动作,看见他撸起袖子的小臂上有几道很深的指甲印,皱了皱眉,问:“你的手……”
“你抓的,傍晚的时候。”
燕惊秋尴尬地咬了咬后槽牙,装得若无其事,“喔,疼吗。”
“不疼,你呢?”说着,他很温柔地用毛巾蹭了蹭他的额头。
燕惊秋躲了一下,带着股孩子气的较真,说:“很疼,吃了药还是疼,疼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