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秋又开始哭,梁鹤洲冷着脸没理,过了五六分钟,前座的出租车司机都看不下去,出声打圆场,说:“哎呀小伙子,怎么能对女朋友这么凶呢,都哭成这样了,哄一哄吧。”
他留着半长的头发,哭起来声音又细细小小的,一张雌雄难辨的脸,确实让人误会。
梁鹤洲搂着他,拨弄他后颈的碎发,轻声说:“别哭了,今天晚上陪你睡觉。”
“真的么……”
“你先把手给我看看。”
梁鹤洲凑在他耳边,视线越过肩膀瞥向他后背,瞧见他缩在袖子里的手,只露出零星葱白的指尖。
燕惊秋缩了缩肩膀,被他吹出的气息挠得耳朵发痒,颤颤伸出手来。
梁鹤洲去卷他的袖子,衣服摩擦到皮肤他都喊疼,只能让他举着手,从袖子缝隙望进去,隐约看见伤疤处红肿起来。
“我们去一趟医院。”
“我不去,”燕惊秋枕在他肩上,“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以前也这样,我不去医院,要是去医院,我现在就下车。”
梁鹤洲叹了口气,问:“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回事?”
“嗯……就是,分手之后,”燕惊秋支支吾吾,“我……额……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然后……嗯……”
“什么?”梁鹤洲哪里听不出来他在撒谎,追问道:“说真话。”
燕惊秋暗暗咬了咬牙,垂着眼睛答:“是真的,没骗你,然后……就骨折了,做手术的时候放了钢板进去,但是恢复得不好,有时候会疼。我、我都告诉你了,你得说话算数,你晚上陪我睡觉,鹤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