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和缓了声音,“你妈妈曾经找过我,她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她说……”
他抿了一下唇,“她说,我勾搭你,我不怀好意,我为了钱接近你纠缠你,她说我就是一个……”
一个卖屁股的。
舒琼说出这个词语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雍容华贵、衣着光鲜的知名医生,优雅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再举起来小口地啜,说出来的话却粗俗鄙陋,如此巨大的反差,给他带来的震惊甚至超越那个词语本身。
当他和燕惊秋站在一起时,因为他远低于燕惊秋的家世和社会地位,外人注定只会满怀恶意地揣测他的动机,认为他贪图钱或者权,没有人会费心去查看内里,看到他的真心,它只会被随意践踏,被那些肤浅的眼光和言语深深掩盖。
所以他不会收燕惊秋的一分钱,不会让他人龌龊的念头得逞,再苦再难,也绝不会向舒琼说出来的那个词语低头。
“一个什么?妈妈她找过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燕惊秋抓住他的手臂,怕他不把话说清楚就要走。
“没什么……总之我不要你的钱。”
“可是她说得都不对,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
不等梁鹤洲回话,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哼着歌,看见他们俩后就止住了声音。
燕惊秋看过去,发现是虞然。
虞然有些尴尬,朝他点了点头,又看向梁鹤洲,说:“鹤洲哥,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到你陪我打拳的时间了。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说话了?那我先出——”
“不用。”
梁鹤洲推开燕惊秋,和虞然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