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生气。”
“真的?”
“嗯。”
燕惊秋拂去他外套上的雪,紧挨着他,没再说话,慢吞吞吃完一个包子,再去看他的时候,他靠着车窗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他也瘦了一点,黑眼圈很重,下巴冒出了细小的胡渣。
裴素丽的情况大约很不好,他每天看起来都是这么疲惫,假如裴素丽走了,他一定会很伤心。
燕惊秋对“母亲”没有什么概念,在他这里,母亲就只是一个词语,没有任何特殊含义,舒琼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有血缘的陌生人。
而裴素丽,他忘不了那一年春节,裴素丽让给他吃的那碗素面。她那么好相与,笑起来眼里满满都是柔情,谁都会喜欢上她,谁都会为她的逝去悲伤。
他看着梁鹤洲不安稳的睡颜,想,那么梁鹤洲呢,他会哭吗?
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再有一周就是春节。
直到梁鹤洲要走的前一天,燕惊秋才知道他要跟着剧组去拍戏,地点在市郊的竹林,是他曾经前去过生日的地方。
梁鹤洲每隔一天就会回来一次,在医院陪裴素丽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