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他进屋,两人在玄关静静相拥。
那盆丰硕的金桔就摆在客厅,燕惊秋把它照顾得很好。
梁鹤洲买它的时候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希望它真的能如人们说的那样,带来好运,来年能大吉大利,他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现在,燕惊秋的病,即将到来的母亲的消逝,还有梁以材。
“小秋,”他叹了口气,把头靠在燕惊秋肩上,“我……好累。”
燕惊秋有些无措,他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但梁鹤洲安慰他的时候比较多,情况一反过来,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问:“怎么了?”
梁鹤洲沉默良久,开口时却转移了话题,说:“吃饭了吗?”
“吃了。”
“那洗澡睡觉吧。”
“你、你能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了,陪你睡觉好吗?”
“那你要躺在我旁边。”
“好。”
燕惊秋去洗澡的时候,梁鹤洲在卧室铺床,他看到衣柜里那个抽屉,立刻移开了视线,把柜门关紧。
两人躺在床上,起初是他抱着燕惊秋,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枕在燕惊秋手臂上,被他瘦小的胸膛包裹着,耳边是他清晰的心跳声。
蓦地,一阵惊心动魄的后怕席卷而来,他想到那封信,想到先前重逢时对燕惊秋的种种,想到燕惊秋可能在任何一个孤独寒冷的夜晚结束生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像流星一样悄然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