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还没到上班时间,但燕惊秋得回去了,他不愿意再坐车,想和梁鹤洲多待一会儿,和他一起走路。
天气很暖和了,春气荡漾,杨花飘飞,被太阳烘焙了一天的不知名花香浓得有些呛鼻,暖得让人惺忪迷倦,燕惊秋慢慢迈着步子,说话的时候带着吃饱喝足后的慵懒腔调,听得梁鹤洲心里发痒。
离公寓还有一个十字路口,梁鹤洲担心被舒琼看见,到时燕惊秋又要犯难,说不能再送他。燕惊秋好像要和他生离死别,红绿灯跳过两遍还是不肯走,最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梁鹤洲亲了亲他,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日子一眨眼溜走许多。
两人即便在一个校园,也比之前更少地碰面,梁鹤洲忙着准备比赛,燕惊秋除了忙功课还要准备出国留学的考试和材料。
有时两人见了面,原本要说的话全都被抛诸脑后,只剩膨胀的欲望气球似的一眨眼涨大爆炸,躲在图书馆侧面的池塘前接吻,课间在卫生间短暂的互相触碰,有时在火锅店背着众人,只拉一拉手也能满足。
只是随之而来的不可名状的怅惘迷殢,让燕惊秋难以承受。
一开始,在人群中和梁鹤洲交换一个眼神,秘密地在和他人一墙之隔的厕所隔间做荒唐事情,在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偷偷接吻,还能给他带来仿若在背德偷情的快感,但慢慢地,他变得不满足。
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因为他不是一个女人吗?
他就要出国了,可是外人还都不知道梁鹤洲是他的恋人,夜晚总是频繁梦见自己被挖了墙角,梁鹤洲抱着别人说笑。
他带不走梁鹤洲,至少要盖个戳,让别人都敬而远之才行。
先前梁鹤洲要的“时间”仿佛永远不会结束,他好似根本不在意两人往后只能掩人耳目地会面。
燕惊秋愈发不安,逐渐开始厌倦,忐忑,焦躁,焦躁得要发疯了,闹过好几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