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到厨房,盯着窗外出神,耳边是温暖的咕嘟咕嘟的粥沸腾的声音,心情却很糟糕,恍惚想起刚和燕惊秋重逢时在这儿和他谈过一次话。他记得每一个细节。很奇怪,不愉快的事情总是那么鲜活恒常。
“干嘛傻站着。”
他回神,转头看过去,宋寒清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拿出一颗桃递过来。
“燕惊秋送来给你的,还有七八个。”
梁鹤洲接过拿在手里,被表面细小的容貌挠得手心发痒。现在才六月初,这应该是早桃,青色混着粉,硬得像块石头,大约不怎么甜。
“他来过?”
“嗯,就刚才五六点来的,问你怎么样了,我说你还在睡觉,他就走了。”
“昨天他怎么来的?”
“昨天真是一地鸡毛。然然给我打电话说要送你去医院,过一会儿又说被狗仔的车堵在路上了,还差点和他们动手。你后来不是醒了?不记得?”
梁鹤洲皱了皱眉,思绪像纠缠的毛线,“有吗?”
“有,你跟然然说不用去医院,直接来我这儿。我那时候还在餐厅,叫了几个保镖去找你们,我也就回来了。然然被你吓坏了,找了药给你,你连水都喝不下,扶你到房间让你睡觉,你还惦记着燕惊秋呢,让我和他说一声你在我这儿,后来我去接他过来的,他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还叫了个医生来给你挂水,你手背肿得根本没法下针。”
梁鹤洲全然不记得,怎么回忆都是一片空白,想着燕惊秋哭红了眼的样子,心口闷得喘不上气,再抬手看看手背,还肿着,针眼在另一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