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微信名称毕加索的梦发来的晚安,季涂总觉得很安心,仿佛这个人是为自己而活一样。

到此为止就是季涂记忆里与霁山福利院的联系,与霁山福利院小孟的联系,到底那里不对,为什么他给小孟寄的所有明信片,现在都寄到了顾冶这里。

季涂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顾冶和孟页早已经把答案写下来了,只是他还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在被揭露的前夕。

顾冶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因为自己的胆怯迟迟没有开口,谎言与欺瞒时间越久,累积越多,他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他去京城之前说等回来就告诉季涂,但他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七年,有多少的阴差阳错,这一次何以见得就能幸免于难?

六年前——

顾冶好久没有来霁山了,说起来不算今天,也只来过霁山两次。

第一次来霁山是很小的时候,他的姑姑顾长佩带他来见自己的老同学,也就是孟页的妈妈靳拂。那时候蒋时还在顾长佩的肚子里,孟页也还在靳拂的肚子里没有出生。

第二次再来,是顾长佩去世的第二年。他从京城回来,在顾长佩的忌日为她扫墓之后。

十一岁的小蒋看起来心思沉重,表情凝重,像个小大人,手里捧着一束绣球花,轻轻地搁在顾长佩的墓碑前。

“她最喜欢绣球花了。”蒋教授喃喃道。

绣球花也叫无尽夏,她在那个夏末离开,于是成就了永不结束的夏天。

她变成了无尽夏。

“好久不见。”伴着孟页一声好久不见,顾冶看着小平房左边的花圃里面的绣球花的视线才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