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有病,是不是。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迅速的生根发芽,顷刻间长成旺盛的大树,遮云蔽日,再也看不到天空和阳光的模样。
我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我根本没有病!!!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觉得。
为什么是你。
酒精冲混着人的头脑,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让人感觉到窒息,周遭一片乱哄哄的,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玻璃牢笼里,将自己与世界隔绝起来,什么也听不清晰,入耳尽数是令人头晕目眩的轰鸣声。
池屿眼眶酸涩胀疼,甚至连解锁划开江准手机屏幕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密码是我的生日。
呵。
我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池屿将江准的手机放回到原位,轻轻抬眼,视线之中,是自己面前那个大大的果盘之中,安静地躺着几颗红色的圣女果。
好红啊。
池屿想。
跟鲜血一样。
我真的……没有病吗……
多年以来给自己建设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此时,彻底崩塌。
如果我没有敞开心扉接纳你。
我的防线或许坚不可摧。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一步一步地走进、叩门、终于将那道坚固的城墙破开一道口子,走入我一点一点搭建起的堡垒之后——
再由你亲手、从内而外的、彻底打碎呢。
多年时间从一而终的坚持、拼尽全力自我挣扎的自救,仿佛在这一瞬间变成一个笑话。
所有一切的一切瞬间碎成齑粉,化成看不见的、无处不在的尘埃。
池屿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也是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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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准不知道池屿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当他捧着大捧的玫瑰花束、手中还掂着那家两年前就曾答应人要给人买的sweetness家的生日蛋糕推门而入时,池屿早已不在包厢之内。
江准问:“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