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津微微蹙眉,薄野楠看着他,神情里有几分察言观色的味道,好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想看他有何反应一般。
薄野津垂下眼睫,声音冷冷淡淡:“我与他们,素无瓜葛。”
“一只恶蛟而已,你作为道门魁首,不至于收拾不了它。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大可不必,收了顾虑,该如何处置便是如何。”
他话说得无情,不了解内情的人会觉得理所当然,知道内情的人才会暗自惊心,比如薄野楠。
虽然那时他年纪尚小,但也曾记得族中秘辛。
薄野津的母亲,是一条银蛟。换句话说,东海蛟族,是薄野津的母族。
薄野楠道:“几日之前,一位散修在东海边已将蛟妖斩杀,为民除害了。”
薄野津点了下头,淡淡道:“那便好。”
听这语气,仿佛若非如此,他会亲手提三尺青锋斩杀蛟妖,大义灭亲。
收了残局,他们烹茶赏景,时不时聊一两句天,并不十分亲热,也并不十分疏离。
“我很意外,小叔这次会回笺,答应出山。”薄野楠道,“小叔长居北原苦寒之地,多年来杳无音讯,每次仙门大比,侄儿都送了飞笺,以前从未有答复,为何这次小叔应允了?”
“是因为我在寻一个人。”薄野津道。
这句话比薄野津出山这个事实更令人震惊,他小叔心性冷淡,这些年又长居山中,不问红尘,任何事都不会使他的心绪产生任何波澜,更不可能在乎什么人了。
薄野楠瞠目片刻,问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