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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走,白子涵都能听到身边这人粗重的喘息声,杨聪在身后尽量降低存在感。

检查的结果白子涵毫不意外,肺部出血的情况好转了不少,但是开始有炎症了,不用看片子他都知道会这样,就裴钧那作天作地的样,还没肺炎已经是体质超强了,他连夜下了医嘱用药,裴钧这半宿都要点滴,折腾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白子涵第二天白班,也就没走,直接睡在了裴钧的病房。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白子涵就被院长叫到了办公室,那态度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你平常不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吗?不是在科室里谁都不服的吗?你怎么能?啊?让你好好照顾裴钧,也没让你照顾,照顾到床上去啊?到了床上就算了,你还你还在?”

“我告诉你,你给我悠着点,赶紧治好,赶紧送走。”

他们院里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好白菜,说被拱就被拱了?

白子涵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院长办公室里听了十五分钟的碎碎念,最后在徐栗吃降压药的时候迅速脱身,出了门口长舒了一口气。

裴钧凌晨三点才算是将所有的袋子都输完,烧也是清晨的时候才褪下去,这一晚上其实也没睡好,几乎是第一次在白子涵起来之后还没醒。

白子涵上午有手术,只让杨聪看着点儿裴钧,自从杨聪见识过昨天那一幕之后他就对裴钧更加肃然起敬了。

裴钧就是再晚,八点多也洗漱完毕了,用了药好在是胸口的憋闷感好了不少,至于疼痛他非常能忍,从九点就和程建他们视频办公:

“李长河的情况怎么样?精神鉴定的人今天能到吗?”

“昨天李长河就睡在了吴辉他们隔壁,晚上倒是没有再闹出什么动静,倒是今天早上吵着要去看草人,吴辉已经带他去了,精神鉴定的人上午就能到,我又查了一下李长河的资料,挺奇怪的,户籍上显示他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但是他昨天却说是自己的女儿遇害了。”

如果李长河连遇害的是女儿还是儿子都分不清的话,那他的话的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裴钧靠在床头,手抵着额角,微微闭眼想着来宝村的情况:

“来宝村有比较严重的重男轻女,有些类似的村子还会出现把女孩儿当成男孩儿养的先例,或者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给女儿上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