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会儿泥沙下陷的速度其实也不快,偶尔有大块一些的滚落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吓人,小姑娘的视线被一只粗糙大手的遮盖着,就像小时候父亲带着去卫生站打针时总会做的那样,尽管她其实很早就不怕打针了。

动静最大的那一阵,肖落感觉到左上方的支撑的成块的砖墙抖了几下,下沉了许多,原本还能转开身的,现在那面砖墙几乎实打实地压在他脊背上,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这种泥沙流动的动静才完全消失。

肖落的手垂落下来,小姑娘睁着眼睛看着他,再通过他身体的缝隙看向肖落进来的通道。

“你现在也不出去了。”小姑娘说。

男人身后的通道并未被堵死,但是只留下了非常小的空隙,一根钢筋蛮横地横亘在通道口,深深地插进泥沙里。

“嗯……”肖落平淡地答了一声,他现在完全转不过去了,空间比刚才更窄,好在偶尔还有细小的风吹进来,她们暂且还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

“你那样蜷着难受吗?你可以把腿往我这边伸,我不嫌弃。”小姑娘示意了一下自己头部两侧的空间。

“没事,我怕给你熏得背过气去。”肖落勉强笑了笑,他脚一般没什么味道。

但是鞋子早就湿透了,泡了好久,他也不知道现在臭不臭。

在这下面等待的时间像被拉长了无数倍,肖落的无线电原本信号就差,现在不管怎么调频道,也只有令人心烦的电流音。

小姑娘倒是觉得这时间好过了许多,她原本一个人在这儿,就是在等死,都心如死灰了,这会儿又有了盼头。

“我口渴。”小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