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可笑的、天真又贪婪的想法啊。
……
拉黑,继续拉黑。没完没了的短信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手机通知栏。
那些短信许多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认真,只是因为难以查证真实身份,故而肆无忌惮地恶意“骚扰”。可用词的下流,还是让牧周文面红耳赤,时常哑口无言。
忍一忍就好了。他们只是把这当做新奇的事在拿他取乐,要是他反应激烈,只会让他们更能获得乐趣,那个时候就越发不可收拾了。牧周文这样告诉自己,强忍下这种羞辱。
可牧周文发现本应该静心的他,因为这样的心理压力日复一日的失眠。他食欲不振,甚至终日昏昏沉沉,在宿舍的时候,还闹过差一点儿就从上床铺的楼梯摔下来的小岔子,幸好他及时抓住了扶手,才没有造成糟糕的后果。
然而就在他默默忍受的同时,也许是警方在侦破案件的百忙之中还记挂着他,特意嘱咐了辅导员来关心他的精神状态。
牧周文不太会隐瞒个人情绪,在和辅导员谈话的十几分钟内,就暴露了自己糟糕的精神状态。
万幸的是,那些他所遭受的骚扰并没有在明面上,它们只是像幽灵一般,在这个学校中若隐若现,辅导员并没有意识到它已经像是无法摆脱的影子,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让他能够找到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目前的抑郁情绪。
把一切都推给上一次的绑架,于是他获得了回去的自由,只是被叮嘱,要定时去心理咨询室接受心理疏导。
牧周文害怕面对专业人士,他怕自己被套出所有的真心话,但总好过直接被辅导员发现了他当下所经历的遭遇——他不想被当做特例来关怀,这让他感到羞耻。更何况那些内容里真真假假掺半,莫非他还要先承认那些真实的部分、剖析自己的病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