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周文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他了。
到很远的地方去,他不再会回头了。
孟盛夏捂着胸口,感受着这段时间以来罕见的、最强烈的情绪。他感到锥心的痛,牵扯着他胸腔的肌肉和神经,让他痛不欲生。
最后看一次吧,原谅他的任性。远远地再看一次,他便死而无憾。
……
孟盛夏装作乖巧地完成了今天的治疗和报告,然后申请到天台的“花园”去逛逛。
也许是他近来实在“老实”,护士也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只是给他带上了嵌有芯片的手环,嘱咐他要按时睡觉。
他点点头,独自上了花园去。
天台的气温也并不凉爽,但到处都是植物,空气总比病房里清醒。孟盛夏悄悄观察摄像头所在的方向,走到了监控的死角,他把手环拽了下来,掩藏在花盆的土里,然后回到了房间。
睡前的查房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离开医院了。
孟盛夏披上风衣,带上了自己的钱包和手机。
他已经许久不开车,但还好肌肉的记忆不会忘却。他横跨大半个城市,在两个小时多以后来到了大学城。
今天的天色很差,雷声阵阵,似乎一场倾盆大雨马上便要紧随而至。
孟盛夏瞟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牧周文恐怕已经睡下了。可有一种奇妙的预感鼓动着他:“去找牧周文。他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填写完访客登记,孟盛夏开着车进了校园。
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带给他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