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没再继续,牧周文闭上眼睛,紧张地去听那脚步声从下一层往下而去,然后越来越轻,最终完全消失了。
孟盛夏走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牧周文脱力地坐在地上。他一身冷汗,已经入秋的天气,他的胸口还是被汗水打湿,染出了数个小小的斑点。
[他走了]
过了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给孟广思发了消息。
……
不在。学校不在,这里也不在。
他们竟然已经从这里搬走了。为了躲避他,他们甚至连d县的家也可以抛弃。
是啊……那时候的牧周文,也不过是因为脆弱才赞同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愿望。一旦清醒过来,就会发现那样的举动多么幼稚。
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葬送自己的一生吗?多么可笑的想法……没有他打搅的牧周文,显然会有更好的未来。
可只要他听到牧周文的消息,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不顾一切地去往对方身边,就像今天。
他不想这样。
孟盛夏浑浑噩噩地打车到了湖边。
他从傍晚坐到入夜,在渔民屋子的灯都熄灭了之后,站到了桥的栏杆之上。
在这放空的数个小时里,他终于回忆起了那段因为痛苦被封印的往事。
几年前,就在这里,说好带他散心的母亲,就在这个湖边和他野餐。
她大抵是在他们吃的东西里添加了精神药物,而后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将他拖上了小船,然后把船划离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