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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周文为什么可以这么平和地对待他呢?孟盛夏不敢想,也不想去深究。他的心里有好几种答案,可是他最不想要的那一种挥之不去。

他站在水池旁边发了一会呆,直到牧周文喊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肩膀都湿了。”牧周文直接把一块毛巾盖在了他的头上。

孟盛夏揪着毛巾的两头,终究还是不敢问牧周文为什么可以这么“不在乎”。仿佛时间过去数十年,他们都已经释然。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牧周文把饭菜热了,招呼他和自己一起。

“饭总要吃吧。”

他没有食欲,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孟盛夏挑了牧周文的对面坐下,然而只是时不时夹一筷子,更多时候,都在盯着牧周文看。

牧周文的身上似乎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只是他的眼神,好像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加坚定。

牧周文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孟盛夏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夹菜,避开牧周文的“审视”。

“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

见他没说话,牧周文主动问到:“你是为了他来找我吗?”

那个牧周文怀里的孩子,流着他们两个人的血。孟盛夏并非是为了那个孩子来找牧周文,只是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他似乎连来找牧周文的理由都没有:“不……”他细如蚊呐地应到,可牧周文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到:“我不愿意他回到你的家里去。”

“……我知道。”他们那样的家庭是没办法让一个孩子快乐地长大的,这一点他很明白。但他们能提供的条件——这样的想法跳出来,孟盛夏便觉得有些悲哀。他只能用这样现实的理由去说服牧周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