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仿佛就是做了一个梦,拾玉成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身体好了之后,是整夜的睡不着、失眠,或许是之前睡得太多了,现在又得补回来。
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再也没有了那具结实、温热的身躯,晚上再也没有人会把他搂在怀里,捂着他的手,夹住他的脚,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和。
再后来,拾玉成也习惯了一个人睡在被窝里,蜷缩着身体,自己给自己捂热手脚。
身体慢慢的,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除了比以前更怕冷。
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春暖花开,阳光明媚,还有一对燕子飞到屋檐下,衔泥筑巢,天天都「叽叽喳喳」的,难得热闹一番。
每天看燕子,成了拾玉成唯一的消遣。因为睡得不多,每天都起得早,拾玉成还是会端一杯水,站在院子里练嗓子。却是不再唱戏,他嫌难听,机械麻木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真的是,连声音伪装的感情也没有了。
后来头顶的燕子安静了下来,拾玉成就不再看它们了,坐在门口发呆。
一天哑奴来送饭的时候,碗底下压着一张报纸,应该是今天的报纸,上面全是油墨的清香,很好闻,手上沾着没干透的水汽,油墨还跟着下来。
看了看日期,原来才四月份,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月了,拾玉成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拾玉成看着上面南方政府和西北政府练手打压中内的消息,放下勺子,仔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