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教学楼的时候,远远还能听到时迟他爸的教训声。看着也不是并不太关心他。

食堂固定的那个打饭口,固定那个阿姨,固定给我留一点拔丝红薯,可以的话还加半勺。

阿姨留的,卿生做的,每天都能吃到拔丝红薯,每天都能放红薯味的屁。

从食堂回来的时候,时迟和他爸还在走廊。声音太大,我不听都不行。

“……小迟,你跟你妈妈求求情好吗?”是他爸的声音,“我是真的不想跟她离婚,没了她我怎么办啊?”

时迟:“我怎么帮你?迄今为止不都是你自找的?你在外面那点风流韵事还怕别人不知道,她早就该跟你……”

他爸打断他的话:“我那些都是应酬,小迟你知道的,爸是真的爱你妈妈啊……”

我挑眉,回到座位上,摊开的那本书一页都没读进去。吃饭前听到的还是他爸对时迟的教训,不知怎的还能扯到夫妻感情来了,而且那些“没有她我怎么办”“真的爱”的话,我一直坚信上了年纪的人不会轻易说出口。我妈就是个典型例子,在外地的老爸每天一个电话,她会嫌烦。

总之,有点油腻。

“你爱我妈,”时迟冷笑,“我看你是害怕跟她离了婚那些债自己一个人还不起钱吧?”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一个字一个字听得特别清楚,也隐隐不安。

不出所料,他爸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这小崽子敢这么说你爸?”

终于,我坐不住了。

“大叔,你讲点理行吗?”我站在时迟和他爸中间,他爸扬手的第二个耳光被我伸手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