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酥吗?裴玉拿起来打量了一下,想起曾经做兰花盆栽的时候,听花鸟市场的老人讲过的一个笑话:从前有个老太太,她在集市上买了很多好东西,请一位同村的老头儿带去给自己上幼稚园的孙女。老头儿问她,你孙女长什么样子,我怎样知道是她?
老太太想了想,说你就看见哪个娃娃最乖巧,最招人疼,那就是了。
结果老头儿在幼稚园找了一圈儿,还是觉得自己孙女最可爱,于是就给自己孙女吃了。
蝴蝶酥嘛,看着还挺……
他眼睛一弯,心笑道,罢了罢了,那他便发发慈悲,并不昧下,替那位将这蝴蝶酥带给叫林超的那个小警官,然后多多美言,若是林超吃得好,就再找人给自家小祖宗带去尝尝。
大队虽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但集体上班第一天事情总是最多的,裴玉跟着东奔西跑一天,接近十点才下班,不觉有些背酸头痛。
他边揉太阳穴,边从大门出来,正预备去一边开车,突然瞧见一个人蹲在一边的巷子里。
扣个冲锋衣帽子,帽子上还积了一点儿没来得及化的雪,他靠着个拦车的石墩子,手里提着一盒什么东西。
“……你在这里干什么?”
魏八锦闻声抬头,这么一动作,大半张脸都搭进了帽子里,只剩下了一张格外红润的嘴唇,在昏黄闪烁的旧路灯下翕动了一下,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裴玉踏雪走进,迎面闻见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几只啤酒罐子东倒西歪地躺在脚边儿,其中有两罐被踩瘪了,委屈地皱着,旁边还有空瓶了的红星二锅头。
魏八锦的脑门儿被盛在帽子里,被定了身一样不动,看上去有点儿傻乎乎的。
裴玉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人,眼睛转着什么情绪,似乎是有点儿不高兴,他点了点地上的数儿,一、两、三……一共五瓶啤的,还是和白酒混着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