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他都在做梦,无数遍梦到自己身首异处的场景。
各种鲜血淋漓的场景,在他眼前一遍遍演绎着。
他是体验过死亡的人,梦境中的体验趋近于真实。
他也才刚成年没有多久,也会害怕到手足无措,那种不得不瞪大眼睛看着象征着生命的沙漏在他面前被打碎的感觉,让他在清醒的时候都不敢提取梦境记忆。
他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些令他痛苦至极的东西。
他每每脱离梦境醒来的时候,身体反应裹挟着心脏震颤,都在反复提醒着他,不该掉以轻心。
能到谢吟池梦中一探究竟的人也只有他的系统,就算他一个字也不提,029也知道他在梦中经历了什么。
029也没有想到,在紧要关头,他没有办法陪在谢吟池的身边。
谢吟池平稳的躺在大床的正中央。
一张床被平等的分成三等份,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谢吟池的允许,岑近徽也不敢贸然的躺上他的床,这样显得很冒犯,很不尊重。
他知道谢吟池不喜欢这样。
岑近徽自己上不了床,势必也能允许贺昀祯爬上去。
贺昀祯和岑近徽互相都不放心留对方跟谢吟池两个人单独在卧室里待着,所以即便是睡不了床,也没有出去睡沙发的打算,都心甘情愿的守在床边。
他们对彼此的忌惮展露无遗。
还好两侧床边都垫着一块深灰色的地毯。
岑近徽清楚贺昀祯的洁癖不允许他躺在这种地方过夜,他面上不显,心里却难免打岔地朝贺昀祯道:“要么你出去睡沙发,要么你就搁地上躺着,或者还有一条选项就是滚,怎么选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