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破公司需要注入流动资金了,想起来你是他爹了,”
“当初为了讨好小老婆,将年仅六岁的他拒之门外,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他爹。”
“呸,下头男,真恶心.....”
沈从文何时受过被小辈指着鼻子骂的窝囊气,刚想要举起拐杖,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然而,触及到沈之冰冷的目光时,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压下来,
为了给自己的小儿子还上巨额赌债,公司账目上的流动资金已然所剩无几了,
如果沈之不出手拉自己一把,那就只剩下破产这一条路了。
思及此,他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换上一副后悔莫及的面孔,声音也明显的苍老了几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妈抛下他出国了,在得知这一情况后,也立即把他接到了身边抚养......”
“呵,抚养...”徐白撑着茶几站起来的同时,俯身前倾,出口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但却带着十足的恨意:
“你所谓的抚养,就是纵容着小老婆殴打谩骂,三天不让他吃上一顿饭,落下严重的胃溃疡......”
“你所谓的抚养,就是任由那个不争气的孽障,随意欺凌侮辱甚至于拳脚相向,让他身上留了多处伤痕......”
“你所谓的抚养,就是将所有的不如意,发泄在年幼的他身上,把他当成出气筒,让他一度陷入自闭......”
“你所谓的抚养,就是将他年仅十岁的他,扔在了破旧的闹市区,连学费和生活费都不给,任其自生自灭......”
沈从文被怼的哑口无言,嘴唇蠕动了数下,也没发出一句声响。
而此时直起腰的徐白,接过沈之递过来的保温杯,浅啄了一口,摇着头喃喃自语:
“生而不养枉为人,就你这种货色......”
他冷笑一声,铆足了力气,将手中的保温杯朝着对面人砸过去的同时,咬牙切齿的低咒:
“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彼时,若不是钟意担心徐白惹上祸端,眼疾手快的推了一下,呆愣在那里的沈从文,使其堪堪避开要害......
依照徐白出手的狠劲,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老头,估计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瞬间捂着肩膀滑坐在了地上,险些晕死过去......
而站在对面的徐白,早在将保温杯扔出去的那一刻,便被沈之以保护者的姿态,拦腰抱进了怀里,避免沈从文手中的拐杖误伤到自家宝贝。
靠坐在沙发椅背上的钟意,无语的白了一眼,正在看着沈之犯花痴的徐白,随手拨通了周清的手机号……
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周儿啊,把你准备的药拿进来,顺便再叫两个保安进来”后,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满脸苍白的沈从文,依旧坐在地上无人搀扶,他看着从始至终一言都未发的沈之,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怨怼,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软硬兼施的开口:
“只要你帮我们这一次,我保证,今后都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他捂着胸口艰难的咳嗽了两声,继续道:
“毕竟我是你父亲,一鸣是你弟弟,我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不是吗?”
徐白都被他那无耻的言论气笑了,他强压下骂人的冲动,似笑非笑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嘲弄:
“你真的能确定沈一鸣身上流的血,和我家沈之身上是一样的吗?”
沈从文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白,口中大声反驳着: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他是不是我儿子,我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