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公司受了什么委屈,回来后飞速趴在沙发上,围巾都没解开,手指闪电般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
周维轻觉得那时的喻衡像一只愤怒的花栗鼠。
很难不产生一点投喂的想法:“你饿了吗?我点外卖。”
喻衡只摇摇头:“被气饱了。”
但他从来不说遇上了怎样的烦心事,只把头埋进靠枕里,几分钟后又恢复,头发凌乱地随口问周维轻:“我们这周可以去看电影吗?”
周维轻如实以告:“明天有个活,下午要去棚里一趟,要看的话买十一点以后的票吧。”
喻衡立即偃旗息鼓,放弃得很快:“算了,这题材你一定不感兴趣,不值得熬夜。”
于是看电影的事就持续轮空,直到下线。
事到如今,周维轻突然想知道喻衡当时没有看成的电影是哪一部。
他有生之年第一次注册了国内的社媒软件,没有更改默认名字和头像。他很快就能搜索到喻衡的账号——在所有平台上的昵称都是固定的“heng”,如果重复了,就在后面添加二进制编码01、10或者11。
不是一个内容丰富的账号,关注、粉丝都很少。标记了很多部想看的电影,大部分是科幻或者动作片,使得周维轻根本找不到他那年想看的是什么,但实际已看的却只有十来部,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在近三个月观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