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前从南方那座小城回来,他后知后觉有些丢脸,那晚他靠在周维轻身上,又吐又哭,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太失态、太没骨气了,明明分手的时候还能保持点体面,没想到三杯酒就原形毕露。
回程路上时愈想愈悔,飞机刚落地去取行李时还看到了《声影记录》的大屏宣传,当下心血来潮想短暂逃离这座城市,直接买了回老家的高铁票,行李的托运条还没撕,就又被搬上了火车站的传送带。
喻衡母亲已经退休,父亲也托关系办了提前退休,两个人在家里养花养草养鱼,每天都要争论到底是你的吊兰更漂亮,还是我的龟背竹长势喜人。
喻衡敲门后是喻母开的门,怀里还抱着她那盆宝贝吊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你认不出我了?”喻衡大惊。
“是有点,”喻母点点头,“咋瘦成这样,我以为又跟四十年前一样闹饥荒了呢!”
厨房里的老喻闻言转头:“饥荒是五九年到六一年,不止四十年。”
“知道了喻老师。”喻衡径直走进屋里,一个小跳步扑到沙发上。
喻母嫌弃地把他的行李箱踢了踢:“你出差?带这么多东西。”
喻衡回答得十分坦然:“我失业了。”
喻母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声音也提亮了一点:“哦,老喻,这是啃老的来了!”
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喻衡突然嗅到什么味道,又起身往厨房走:“对对,你们中午吃什么?卤鸡爪?先让我啃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