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舒暗暗瞟了陆凌风一眼,他的镜头肯定不便宜。
对于卖劳力为生的老人来说也许是没?日没?夜,上?山下山的奔波,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陆凌风上?前一步笑了笑,弯下腰扶起老人:“爷爷,我这镜头用了有年头了,哪能按新的赔,那不是坑人呢么,您给个四成新的折旧价,五百就?行。”
郁舒忽地看向他,嘴巴微张成小o形状,十?分惊讶,这是折价了千百倍不止。
“这……”老人家将信将疑地看向郁舒,见郁舒也点了点头才安心,“那好吧。”
老人颤巍巍把腰包里所有纸币掏出来,拼拼凑凑出了三百元。
老人尴尬地摸了摸裤兜,连个硬币也翻不出来了,只好握住陆凌风的手:“小伙子,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在山顶等等我,下山回家取了钱就?让我孙送来给你。”
一上?一下太过辛劳,郁舒想要阻止他,这时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老人家,您篓子里的水还卖么?口渴啦。”
“是啊,我也想买两瓶。”
“我也来一瓶。”
“我要三瓶。”
买水的人越来越多,老人忙不过来便掀开盖在篓子上?的布,让大家自行取水,自行结账。
水很快被抢购一空,老人不仅凑够了赔给陆凌风的五百,还余了三百。
“这,这怎么还多了这么多?”老人家这钱拿得战战兢兢,不敢收。
发烧友大哥为人豪爽,嚎了一嗓子:“老人家收着?吧,这儿离山顶不远啦,按山顶价买是应该的。”
郁舒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大家买水时都?自觉按山顶最高档位的价格结账,暗叹人间虽然多苦难,但因为大多数人不经意的,如繁星般的善意而变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