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因为厨房空间狭小,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顾临奚的后背传来的。
厂房的屋顶有问题,而这厨房位于厂房的角落,因此往里走更矮些,顾临奚站在最里面不得不弯腰低头。
他思考的时候注意力总是很集中,被这么一吓,猛一回头冷不丁撞在方警官胸口,乍一看和靠在别人怀里似的。
方恒安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下他的肩。
竟像是一个回应的拥抱。
那一点微妙的接触在方恒安的意识里拉的很长,他甚至仿佛看到微风拂过顾教授那长而密的睫毛,那人轻轻地眨了下眼。
但是的确只有一瞬间,顾临奚反应过来后立刻侧身找了个角度站直,他推开方恒安的动作很轻,轻到甚至激不起尴尬的余韵,而且对肢体语言的运用非常精妙——即使两人依然还是快面贴面地站着,但氛围忽然全无一丝暧昧。
方恒安垂了下眸,只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证物凶器,仔细端详一阵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块应该是覆盖在铁锈上的干涸血迹。但因为和锈面颜色太接近,不容易发现,即使直接用水冲洗,水流不大或者角度比较寸的话也可能正好没冲掉。”
顾临奚戴着手套,模拟着握刀的动作,发现血迹正好在虎口位置。
他眸光一亮,对方恒安道:“这有没有可能不是陈大强的血,而是凶手的。”
他给方恒安看刀柄的那块锈斑:“这块锈斑很锐利,凶手拿刀时可能会刮破手留下血迹。”
这个推理合情合理,方恒安立刻道:“我叫鉴定科再单独化验这块血迹。这厂房只有钟力和陈大强知道,如果血迹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就有凶手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