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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棒槌 余三壶 813 字 2023-10-27

导演的全名似乎没人知道,他自出现起就无父无母,村里人只知道他姓张,就叫他张子。

张子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说话永远拖着长长的笑腔。

后来等他长大了,这笑就和凝固在脸上的面具似的,似乎就再也没消失过。

据说他挨打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地痞们觉得没被放在眼里,于是打得更狠了。

导演和顾穹怎么认识的孙洛川其实不清楚,只是某一天忽然意识到,顾穹的脑子,加上不要命只会笑着打别人或者被别人往死里打的导演,已经几乎能搞定这个小村里所有的事情。

但是在老鼠窝里耍横不还是老鼠?即使是那时候看起来最老实小心的孙洛川,胸中也燃着一把野心的火,他如饥似渴地看着老电视机里那些香港警匪片,立志不做警督就做闻名遐迩的悍匪。

离开村子,顾穹带他们来到了一座南方的城市。

那个城市有高大的百货大楼,有寺庙牌坊下的步行街,还有一座很大的湖,春日湖边常有樱花开,游人会听一段西施范蠡的浪漫历史传说。

其实现在看来,这座南方城市只是个普通的二线小城,和省会城市或者海市的繁荣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当时孙洛川真的有种天地从此都敞亮了的感觉。

但是这种敞亮只持续了很短暂的一瞬,他们很快要面对现实——那就是没有钱。

但一旦提到打工,顾穹就会歇斯底里的咆哮,因为他看不上任何形式的劳作,觉得愚蠢和掉价。

同时,在一次偷窃差点被抓之后他也意识到,在城市中,以前那套生活法则可能反而成了“笨办法”,再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