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学习,总不能天天任人胡闹。
一晃又是一个月。
贺仪也没想到陈宏居然能待那么久,他走的时候也没拿几件衣服。
陈宏在电话里说南方还没入秋呢,贺仪又有些恍惚,他在北方待的时间太久,都忘了以前那边的天气情况了。
许子莱大咧咧的,还想着接送贺仪上学,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贺仪根本就是在家自学,不由得又高看人一眼。
“自学都有这么强大的毅力!”许子莱说,“我发现你在一些地方真的挺让人吃惊的。”
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间,陈宏回来的时候,北方的初雪早过去了。
他在杨福生那边待了整整半年。
陈宏是坐飞机回来的,贺仪坐公交倒地铁,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机场。北方冬天的晚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即使有暖气也没什么用。
机场的电子屏上实时更新着飞机状态,陈宏的那班飞机晚点了,贺仪从九点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他裹着羽绒服缩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
机场又广播了一条通知,贺仪睁开眼,又是一波外涌的人流。
他走过去往里看,就看到陈宏拉着个黑色拉杆箱正往外走。他穿了件深灰色羊绒大衣,还围了条围巾,头发也变长了一些。
“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飞机延误了,起飞时间也不确定……”
贺仪一头扎进陈宏的大衣里,是一种干净清冽的洗涤剂味。他抱着人就不想松手了。
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想埋怨几句,想问问陈宏这些天都过得怎么样,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么多钱是哪儿来的。
但话到嘴边,他连声哥都叫不出就开始哽咽。
陈宏蹲下身,小孩反而越哭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