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对方会温和的冲他笑笑,再小心翼翼地解释一番,而现在对方腰间缠着纱布,大剌剌地躺着,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得意神情。
好像已经猜到他要来一样。
在戏谑的眼神下,宴梃恼羞成怒低下头去,捧着他的脸大力吻了下去。
恼羞成怒的吻渐渐变了味道,唇舌不管不顾地攻城略地,甚至强硬地撬开对方的牙关,巫以淙闷哼一声,伸手去推,手却被对方抓住死死按在床上,巫以淙越挣扎,按的手越用力。
“你——”
这个吻与在树林的吻不同,更大胆,也更汹涌,转瞬间连呼吸都为之所夺,几乎成为一种示威。
揭开面具,宣布本来面目的示威。
巫以淙被钳制着,一动就感觉伤口要崩开,呼吸顿时放缓许多。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鼻尖萦绕着苦涩的药味,混合烟草味,耳边是暧昧的声响。
宴梃松开他的手,滚烫的掌心抚上他腰间的肌肤,在他腰侧轻轻摩挲,巫以淙抓着对方在腰间作乱的手,“别点火。”
“骗了我那么久,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宴梃曲起膝盖顶进对方的两条长腿之间,掌心贴着光滑的肌肤向上有游走,吻也逐渐上移,分开的双唇包裹住巫以淙柔软的耳垂。
“我们彼此彼此。”巫以淙与他对视,要说对错,谁也别说谁。
柔软的发丝扫过宴梃的脸,眼前的人没有任何伪装,坦然地任由他吻着,透着一股自然从容,让宴梃格外迷恋。
宴梃靠近他耳边轻笑,“每次我起床你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装得够辛苦啊。”明明全身在戒备,还和他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这份忍耐力不得不佩服。
“隔三差五找借口出差,你也不赖。”巫以淙按住他摸上自己胸膛的手,“你来只是为了算旧账。”话里不免露出几分疲惫。
巫以淙这话一出,宴梃停下动作放开了怀里的人,重新坐起来。
被人从上方仰视着怎么看都不舒服,巫以淙也跟着要坐起来。
“用帮忙吗?”
“不用。”
宴梃揉了揉头鼻子,打开床头灯检查伤口,确认没崩开才放下心来,视线一转,通红的手腕出现在眼前,刚才太激动没控制住力道。
巫以淙坐在床头,顺着他的视线,“没事。”
宴梃握着他的手腕揉捏起来,这双手在他记忆中只拿过纸笔,没想到拿起军用枪也如此有力。
“我睡不着。“宴梃把腿放了上来,摆出要秉烛夜谈的姿势。
巫以淙叹了口气,“要我哄哄你?”语气无奈,尾音却上扬了几分。
宴梃替他按着手臂,摇摇头,“以后怎么办。”不光目前的危机,还有他们两人……
“哪方面。”巫以淙一针见血,身份暴露的冲击两人都没消化好,他不认为宴梃已经恢复理智,所以他选择回避,也许等两人冷静下来再讨论更有效率。
有人却不这么认为,宴梃自觉头脑清晰无比,他有种奇异的直觉,如果不说点什么,他一定会失去些什么,具体是什么,还来不及细想。
“先不谈军师的主人和其他,如果没有这事,你会去哪里,‘巫以淙’的身份怎么打算。”
宴梃关心的地方,和他想得不一样,巫以淙以为他会问伦农或者自己母亲的事,只是他去哪里和宴梃有什么关系。
“没计划,大概会随缘去新城市。”他靠在床头,略长的头发垂在额前,有几根还微微遮住了眼。
宴梃替他将头发捋在耳后,“我和爷爷呢,被你彻底留在伽亚。”带着调笑的口吻,气氛慢慢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