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动脉鲜血铺天盖地、喷涌而出。甚至飞溅几滴在成澈身前羊排上。
成澈怔怔看着面前那两滴,腹中再度翻江倒海。而整座围场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这场丧心病狂的活人斗殴,竟如火星般点燃乌仑草原的热情。
那战败者似乎仍有一口气,却因喉管泡在血浆中,已经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了。
又或许,他的语言成澈本就听不懂。
先前那几个乌仑大汉又聚了上来,架起准刻什部汗王四肢,行去的方向竟是敖包燃起的烈火。
“等等,他还活着——”成澈着急站了起来。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尚有一口气的准刻什部汗王被直接投入烈火,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
“妈妈——”
这是成澈到达乌仑之后,唯一听懂的一句草原话。天底下,人们呼唤母亲的音调,到底是一样的。
虽说成王败寇,但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把活生生的人逼到这个地步啊。
成澈难以言喻心中的悲哀与不适,双目不由自主渗出眼泪。
“哎呀——这家伙大意了。”司马况叹气。
完颜於昭笑着:“贵客赌输了啊。不如上去顶替那准刻什部汗王继续?”
“什么?!”在座榆宁人皆浑身震悚,齐刷刷看向完颜於昭,包括成澈。
只见汗王双眼眯着,偏头仍是那抹亲和的笑容,“哎呀。说笑的——”忽然看向了成澈。
“哦、哦,玩笑啊。”司马况冷汗都湿透单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