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於昭将阔刀向下立在血泊中,抬眼时已收回那意味深长的注视。
他一把揽过成澈的肩膀,将后者往高台上引,“本王与贵客一见如故。不知公子可否与本王共饮一杯。”
完颜的力气很大,右手像钳进了成澈的肩膀。成澈被他忽然泼了一身血水已经莫名其妙,现在闻言更是一愣。
这酒成澈是真不想喝,毕竟完颜於昭刚刚还把他往死里砍。
然而此情此景,榆宁使者们看在眼里皆是哗然,尤其司马况,他的嘀咕成澈在台下都能听见。
“这下让成澈这小子表现到了,汗王现在这么看重他。”
成澈额冒冷汗,不禁腹诽,这机会我真想让给你。
他说到底是客,出于礼数,出于道义,都没有推脱的余地。然而走上高台,完颜於昭竟给他让出了身边的位置。
成澈连忙推脱,“与汗王同席共饮,臣实在逾越。”
“公子乃大陈使者,本王自然要以尊大陈之心尊公子,谈何逾越?”
成澈再看同行使者们各个鼓励的视线,只好靠边坐下,如坐针毡。
完颜於昭满意一笑,又以乌仑语招呼一声,便有大汉抬上来一座半人高的大酒坛子。“哐当”一声按在桌上,整个高台都颤抖了两下。
成澈看得瞠目结舌,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酒坛不,酒缸。
那浓烈异常的酒味直接蔓延整座祭坛,将残存的血腥味与炙烤味都盖了过去。
而完颜於昭更是大方,随手拿起两个碗,直接往大酒缸里捞了满满两碗出来。
他将其中一碗按在成澈面前,又高高举起自己的,说道,“敬成公子,一袭剑舞,举世无双。”说罢,他便仰头喝下整碗。
成澈是老酒坛子了,还没喝便知这缸酒远远烈于他曾经喝过的所有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