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一眼便认出,“十六皇子。”
——皇帝七旬还能老来得子,于是抓周仪式和出生祝祷都请道长亲办。
伤了皇室血脉,程澈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花。
三个时辰前。
第一回到学堂,程澈额冒冷汗,紧紧张张,双手双脚都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周围哥哥姐姐们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那是从小养尊处优才能养出的气质。
虽说程澈六百年前也是名门贵族,可他如今偷瞄了好久邻座的小哥哥,才学会要双腿端正跪坐,双手搭在膝上。
却被凶凶白了一眼:“什么档次,和我上同一门课。”
“嘶——”程澈立即移开视线,还不知道这小哥哥就是他等下要暴揍的十六皇子。
上课钟声响,从廊外走来个白胡子老爷爷。行步如风,精神抖擞,但一看就十分严格。
学生起立行礼:“太傅先生早——”
程澈连忙跟着站起来,也喊:“太傅先生早——”动作和声音都慢了半拍。
太傅注意到了,便行往程澈座位前。程澈本以为要吃一顿骂,没想到太傅开口竟恭恭敬敬,“您便是国师送来旁听的仙徒?”
程澈顿时有了底气,“嗯!是的!”
而十六皇子呢喃一声:“什么?!”
“犹记老臣刚刚投靠陛下,有幸成为陛下麾下幕僚的那年,恰逢暖冬。”太傅摸了摸白胡子,“全军被困宋家坡。前是滔滔大河,后有追兵穷追不舍穷途末路之际,国师独自一人出阵列前,长剑指天,招来狂风暴雪困住追兵,转瞬之间便凝上了整条河段!”
程澈惊得说不出话,是知道他师父很厉害,可没想到原来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