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竹一愣,没想到吴端暗中居然安排了这么多。温温笑道:“好。”
而吴端仍然在魏朝书画展里“闲逛”,何月竹走进展厅时,他正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盯着玻璃柜里的书画展品。听到何月竹的脚步声便放下双臂,“聊完了?”
“嗯!”
何月竹立即加快步子,把自己投入对方怀里,“吴端!好想你…虽然就小半天没见。但是好想你!”
吴端揉揉他的后脑勺,嗅他发上洛神花的香味,“都活过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刚放课的小孩。”
“八十多岁…?!”何月竹掰着手指一算,何月竹的二十四年,前世的六十年,确实他也走过八十多年的光阴了。他仰起脸,鼓起腮帮子,“那在你面前不还是小孩子吗?千年老道长。”
吴端捏开他的脸,往展台带,“你看这是什么。”
何月竹一看,惊得顾不上脸蛋还被捏着,“这是!”
竟是一幅国师亲绘的雪日送别图,岸上一道孑孓苦涩的人影。当年国师的墨宝可是一纸难求,如今画纸里一人一景早已泛黄,画纸外他们的爱却历久弥坚。何月竹伸出手指,隔着展品玻璃,依偎着那道人影画了个火柴人,双臂把对方环在怀里。
吴端噗嗤笑开,“今天都聊了什么?”
“嘿嘿以后再告诉你。”好事还没有定论,何月竹不敢提早告诉道长,生怕倒霉蛋说出口就实现不了了。
可那天夜里返回无所观,他心情还是特别好,咕嘟咕嘟喝了不少酒,甚至把吴端都亲得醉意上头。
于是该吃的苦头,很快吃了个痛快。他精疲力尽,昏昏沉沉晕睡过去,一觉醒来,夜色已深,山林寂静,皎皎明月高悬。月的清辉淌过漫山遍野,溢满整个卧室。而吴端伏案专心写着什么。
何月竹套上外套,走向月光沐浴下的爱人,偏头倚在他肩上,“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