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都只是作戏,一直是他在妄想。
“演戏,可是很累的。”黎疏感叹般地说着。
清霁无奈地笑了笑,纱布上的血晕蔓延得很快,眼睛里头的那些血泪,控制不住地往外翻涌,最后再也无法控制它们,狼狈不堪地涌出眼眶中,漫过血红的纱布,顺着苍白的轮廓滑落。
“滴答”落入衣衫。侵蚀了谁的年华和纯白。
“滴答”打在地板。奏鸣了谁的忧伤和绝望。
“滴答”勾勒成画。悲伤全数席卷而来,无法抵挡。
“滴答”“滴答”“滴答”……
这清脆的声响,苍白的面颊已经血色渲染,血痕满面交融。
这样的他,像索命的、丑陋的恶鬼。
“我也累了。”
黎疏冷讽着,声线也尖锐高昂了几分:“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也没见你什么时候死掉啊!!”
反倒,生命顽强得可怕,怎么作贱都死不了!
黎疏冷哼出一声……客厅里回荡着黎疏的讥讽声,回荡在耳边耳朵嗡嗡作响,痛得全身都在发抖,都在流血。
清霁咽了一口苦涩的唾沫,控制着不让声音颤抖:“我会死的,挺早之前就想着了。”
“可是,你的温柔,虽然那不是属于我的……不过那真的太温暖了,就像高中时候的你…嗯……可能是因为想念那个时候的韵味,我,就把死延期了……”
声音缥缈,不带悲伤:“等明年的第一场雪一下,我就去死。”
“不用黎疏,动手。”
这声音决绝,听着如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