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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黎疏的衣角,双手瘦如皮包骨头,青筋清晰可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沙哑难听,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

“黎疏…你能,再待一会儿吗?”清霁抓紧黎疏的衣角,指尖泛白。

压抑住颤抖的声线,生怕黎疏一个不高兴一脚狠狠踹来,清霁又说:“…一会儿就好。”

黎疏甩开他的手,清霁下意识地后退护住常被踹的腹部,已经被踹伤了几根肋骨,忘不掉那种连呼吸都是痛的感觉,那真的太痛苦。

也是真的恐惧。

但疼痛至少让清霁知道,他还活着……

黎疏没抬脚踹他,而是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没人打理,他又看不见,头发长到可以轻松抓住的地步。

“你最近很黏人,怎么,想人了?”残忍的话语紧贴耳垂道出,冰冷得撞击耳膜,只余刺疼。

刺疼了最不想忆起的,最痛苦,最肮脏的记忆。

“要不要,我再叫几个有特殊需求的老总来?那么黏人……”

拼命地摇头,清霁在黑暗中无力又恐惧地挣扎,双手在半空中扑腾,就像要挣脱开什么可怖的束缚,面露痛苦,血泪又落满了脸庞。嘴里艰难地溢出苦涩的字眼。

这样的反应,黎疏很是高兴。清霁的痛苦,黎疏的高兴。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别碰我,走开,走开…”

黎疏总能轻易地就击溃他好不容易清明的神经,轻轻松松将他打入痛苦的深渊。

房子空荡荡的,毫无人气,会有人定时送来吃的,喝的,维持他生命所需要的,一天两次,短暂的几分钟,除了他清浅的呼吸声,多余的声响除了黎疏来的时候,一天就那么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