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可耀拖延了半天才终于问,“有没有让你们给我捎啥话?”
“没有。”沈浩澄果断摇头,“只是拜托我们帮帮你,给你争取机会。”
郑可耀先是沉默,沉默良久,而后又笑,“她挺恨我。”
“不该恨你吗?”沈浩澄反问他说,“你没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可我太烦了!”郑可耀发泄地嚷,“实在太烦了!她总是啰嗦,一天到晚没完没了,能逼死人!要不是这,我爸能和他离婚吗?我能没有正常的家吗?你看我爸住的,再看看我家,就是猪窝……”
“打断一下,”沈浩澄向前伸手,示意这个孩子停下,“父母离婚的时候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判给了爸爸,既然这么嫌弃母亲和她的经济条件,为何还要回去呢?”
郑可耀抬眼看他,“我爸娶了后妈,人家才是主人。”
“哦,”沈浩澄了解地点头,“你回妈妈家是做主人的,可以把她当成奴隶,吆来喝去的,却不准她表达情绪,对吗?”
郑可耀有些气恼地瞪他,“你怎么老往坑里带我呢?律师都这么吃里扒外吗?”
“你还知道吃里扒外这个词儿呢?”沈浩澄也不生气,“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在妈妈那里享受着少爷一般的待遇,却还嫌弃她伺候得不够好,物质条件不够优越。她因为你的叛逆你的不肯上进,情绪糟糕了点儿就成了你打杀她的理由,自己还觉得挺正当,振振有词的!白受了这么多年教育,社会主义道德观是什么东西,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