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什么情绪都压不过池跃的心疼,他扑进妈妈怀里,双臂紧紧抱住妈妈的腰,态度确定声音含糊的说,“不管她!妈!她……他们爱怎样怎样,和咱没有关系。咱们不管!让我爸自己去处理,咱们……不要他了!”
妈妈摸摸他的脑袋,“是,不管。我都没给你爸打电话。是那个女的说我装糊涂,说你追过他们……所以问问。妈坐这儿想半天才想明白我儿子为啥要辞职跑别的城市上班,你这傻孩子,咋不跟妈说呢?”
池跃的眼泪一下飚了出来,他以为妈妈打电话给自己是质问是谴责,其实只是求证而已,他以为妈妈在责备他,其实却是心疼。
猝不及防的重创之下,当妈的人还在顾念儿子。
他在妈妈怀里哭得不能自已,想把这几个月的压抑愤懑全哭出去,心里有好多话想讲,却只能问,“你咋不接电话啊?吓死我了!”
“是吗?”妈妈似才反应过来,“我怕你爸打电话来啰嗦,静音了。上班的地方……是妈考虑的不周全,心里乱,也真的有工作忙……”
池跃不再吭声,抱着妈妈哭啊哭啊,把她胸前的白大褂都哭湿了。
“好了!”妈妈终于说他,“大小伙子,大半夜的,像什么样?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天又没塌。”
池跃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像样,勉强收出抽噎,收回身体坐好一些,使劲儿抹抹脸上的泪,动作大得近乎泄愤,不是恨没在眼前的父亲,而是恨自己的软弱。
“咋回来的?”妈妈问他,“这么晚,打的车吗?”
“朋友送我回来的。”池跃回答,“就是跟您提过的沈律。”
妈妈不由皱眉,“这种事情还折腾别人?”
“没折腾。”池跃不知怎么说好,“正好在一起呢!”然后下意识地撒谎安慰人,“我就说有点儿急事,他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