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去了!”没等他做什么反应,池跃又改主意,“衣冠楚楚的大律师,挤到小吃摊边上去熏味道?不是那么回事儿。在车里等着,我买回来。”
沈浩澄见他转身就跑,一把拖住,“说风就是雨,多远呢?腿儿着去?你不衣冠楚楚?”
池跃低头扫扫自己,嘻嘻地笑,“一模一样的衣服穿到咱俩身上也不是一个风格。说你别去就别去!”他踮起脚,望望,发现果真有段距离,“你把我送到跟前儿,在车里等着我就行!”
沈浩澄把他载到小吃摊的附近,看着他连蹦带跳地跑过去寻觅烤鱿鱼和大腰子了,到底还是下了车。
不凑热闹,他想抽一支烟。
没了太阳的江滨一点儿也不黑暗,到处都是光影和笑声,人们热热烈烈地活着,幸福着,并不去管身后的江水曾经带走过多少生命,承载了多少灵魂。
沈浩澄迎风吐出一口烟雾,自然而然地想,要是没有池跃可怎么办?多少热烈能与自己有关?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念头,挤在一个长队里等着买什么小吃的池跃扭头朝他望来,两个人的视线隔着许多身影对在一处,悄悄缠了两下,然后,沈浩澄特别清晰的看见小男朋友咧开一嘴白牙,毫无保留地笑起来。
至少得有四五十米的距离,沈浩澄的身体仍旧一震,清晰无比地被那笑容给烫着了。他动动腿,掩饰掉那个震动,接着想到:这大半年总是这样,烫着烫着再烫着,自己被那笑容烫起了生机烫出了贪心,幸福无比也忧虑无比。
真是命定的情劫!
池跃兜了一大堆铁板烧和大鱿鱼回来,还有一人一串羊腰子和好几罐冰啤酒,他像捡了宝贝一样高兴,“哎呀好久没吃了!毕业再没得着放纵的机会,我妈老看着我。刚才排队买东西时我想起个事儿来,必须跟你说说。刚上大学我跟舍友们出去吃头一顿,就是这些玩意儿,油大,又辣,还灌冰啤酒,回去就拉肚子,四个人抢厕所,马桶都不存水啦哈哈哈哈!”